柔弱无骨的手掌落在了他衣衫里，像是一直钻进了他的心里。
谢衍盯着她：“还没玩儿够？”
脚尖踮起，在他耳边吐气如兰，幽幽女子香钻进鼻腔，邪火在丹田处汇聚。
她是懂如何去撩拨一个男人的：“你说，若是叫旁人瞧见我们如此，会如何想？”
指腹描绘着他唇瓣的形状，因刚刚吻过，还有些。
她的手软的不可思议，一点点描绘着，略痒。
不止是心痒。
没有反抗，那就是喜欢。
她知道谢衍是个很能克制自已的人，否则也不会在公主府那么久，她都不知道谢衍对自已的心意。
不过即便是上一世知道了，估计她也只会觉得恶心。
在上一世的她的眼里，谢衍就是只配生活在阴暗深处的低贱之人。
远不配让自已如此耗费心思去撩拨，便是给他一碗饭吃，都是莫大的恩赐了。
“公主对所有男人都这样？”谢衍眼神晦暗了几分。
“那你希望本公主是对所有男人都这样，还是只对你这样？”
沈长宁是懂什么反客为主，将所有问题都抛给他的。
她的手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带消停的，这会儿已经摸上他的腰带了。
谢衍忍无可忍，眸色沉沉，咬牙隐忍：“你是女子，当克制些……”
沈长宁委屈地眨了眨眼睛：“克制不了一点，本公主只要一看见你就忍不住了。”
“谢衍，我能克制，你能吗？”
她的目光顺着向下，已经瞧出了些端倪来。
她顺势贴近了他，严丝合缝。
谢衍忽而一把掐住了她的腰，那力道似恨不得将她的腰给掐断似的，他将人摁向自已。
“这就是公主想感受的？那现在感受到了吗？”
沈长宁倒吸了口凉气，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。
他的手掌削薄，掌心却很宽大，骨节分明，指甲修剪的很整齐，修长有力。
双腿忽然就软了，谢衍托住了她，语气里尽是对她的嘲讽。
“公主怎的这就不行了？不是说看多许多画本子，画本子上的内容，想必公主早就已经反复揣摩过许多次了吧。”
她是个公主，自小接受的，都是宫里最为严苛的教导，如何能看到那些淫秽之物？
便是嘴硬，也应该有个限度的。
他身上是淡雅清冽的雪松香，沈长宁咬了牙，非但没有后退，反而在他身上蹭了蹭。
“阿衍，我已经及笄了，别的女子在我这个年纪，早就成婚生子了，你若愿意……”
“不愿意！”
谢衍忽然一把放开了他，那一瞬，巨大的空虚感袭上心头，让沈长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她方才已经动情了。
她甚至还感受到谢衍也是同她一样动了情，是有反应的。
但他这会儿又如此冷淡了。
那种感觉很不好受，谢衍也是如此。
沈长宁又怎会知道，谢衍日日里遭受的都是何等折磨。
夜夜入梦，日日磋磨，血气方刚，可望不可及，便是连望梅止渴都做不到。
他怕沈长宁若再这样撩拨下去，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要在她面前彻底土崩瓦解，溃不成军了。
索性转身推开门，大步离开。
“公主！”
东陵快步而来，眼瞧着就要撞上谢衍，那人闪身躲开，东陵未曾注意，脚下趔趄摔了个狗吃屎。
“哎哟！”
东陵痛呼了声，沈长宁低头瞧了一眼，有些无语。
再瞧那人，方才躲的那么快，生怕东陵挨了他一片衣角似的。
不过……他那么不喜欢别人触碰他，怎的方才却不躲？
沈长宁玩味扬唇，口是心非的男人，身体永远比嘴巴诚实。
“毛毛躁躁的，成何体统？”
沈长宁轻呷了一口冷茶，压下心里那股涌动的燥意。
殊不知谢衍也同是如此。
邪火上涌，燥意充斥在整片胸膛，再这样下去，迟早有一天会出事。
方才她感受到了谢衍的意乱情迷。
但他的克制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，她总得想个法子，让那高冷禁欲丝毫不近女色的谢衍乱了方寸……
不如，将他绑在自已床上？
不可不可！
这个想法才刚出现，就立马被沈长宁给否决了。
她知晓谢衍的性子，要是她来强的话，估计那男人宁愿咬舌自尽都会不从。
这可如何是好？
沈长宁有些伤脑筋。
除非弄明白谢衍不肯接受自已的原因，难道就是因为自已这些年折磨他的缘故吗？
然后对她又爱又恨？
“公主，公主？”
东陵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。
“何事？”
沈长宁这才回过神来，有些烦。
“您快些去朝霞苑瞧瞧吧，陆姑娘不知怎得，闯入了朝霞苑，瞧见了玉奴，这会儿正……”
东陵有些说不出口了，她方才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，便觉得一阵气血上涌。
那些个妖童们都被安排在朝霞苑，朝霞苑足够大，让他们都住进去倒也绰绰有余，只是离沈长宁的风华苑略远。
此刻，朝霞苑里。
一群贵女们聚在一起，脸上充斥着笑意，一片欢声笑语。
若是忽略地上的惨景的话，倒也实在是一片莺莺燕燕的佳景。
“昭仪姐姐您瞧，这大乾来的男人就是不一样，那身子，竟是比女人还要雪白细腻。”
“听说他们自小学的，就是如何伺候人的本事，不仅要伺候女人，还得要伺候男人，男人伺候男人，你说恶不恶心呀。”
银铃般的笑声，倒也动听。
然空气中却充斥着浓厚的血腥气。
陆昭仪今日也学了沈长宁，褪去了那一身珠光宝气的装束，穿着淡雅，手里捧着汤婆子，脖颈上是上好的狐裘围脖。
那是狐狸整皮剥下来，才能制成这品相极佳的围脖，是京中贵女们的最爱。
眼眸轻蔑扫过那一排排脱光了上衣跪在雪地里的妖童们。
都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年纪，嫩得很。
“我倒是第一次瞧见，原来野蛮之地也能生出这样水灵的人儿来。”
陆昭仪挑起玉奴的下巴，他的容貌在这一群男子中最为出挑，身量也是最颀长好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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