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临近期中考了,对我们初二下学期的学生来说,中考也是近在眼前的事情,当下的每一次考试都是对自己的能力的评估,用考试来查缺补漏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。
进入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很紧张专注,我们和春生的学习小队扩招了,晚上放学后宋雯、陈婉怡她们也会来我们班,我们晚上一起做完当天作业,一起讨论数学和物理卷子上的难点。
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马小环也开始不再嘻嘻哈哈了,看着我们学自己也着急了,自觉加入了我们的小队,五人完成体终于集结完毕。
马小环之前天天沉迷在小说的世界,落下来一些功课,她最近正在努力追赶并且进步很快,从她们班的中游冲到了班级前十,在全校700多人中也是中上游的水平。
一天下课,马小环又像往常一样来跟我借笔记,话语间有点支支吾吾。
“妮妮,笔记我可能晚一点还你,那个我们班的张梅也想看开着,我答应她了,我可以借她看吧。”
“没事啊,这笔记又不是什么多金贵的东西,拿去看吧,有不会的地方尽管问我就行。”
“好,谢谢你妮妮。哎~”
“你不对劲,你怎么回事,又说好又叹气的,最近遇见什么烦心事了?”
“嗨,不是我的事情,是我闺蜜张梅。”
“她最近不太好,你之前也听我和你说起过吧。她在学习上比较吃力,明明己经够刻苦了,但是成绩就是上不去,老师经常对她冷嘲热讽的,说什么考这么差就别读了,首接回家和她爸妈去市场卖豆腐吧,班里同学也有样学样叫她豆腐西施,她这段时间挺难受的,我看着怪难受的,想帮帮她。”
“作为她朋友是知道的,她真的很认真,卷子上的每一个错题都认认真真改错,写得密密麻麻的。她放学之后要去她家的铺子里帮忙,回家了天天熬夜学到后半夜,白天又困得不行总打瞌睡。老师看到她这样,更觉得她不思进取,天天拿她当反面的典型批评。今天她又挨说了,老师罚她在门口站了很久不让她听课,我看着都上火。”
“确实挺委屈的,那你们班老师首接批评她,都不跟她了解情况吗?”
“老师都知道啊,找过家长,当着全班的面把她家长批评了一顿,说得挺难听的。她妈啥也不懂,只觉得老师说什么都对,学习不好就该说该打,还当着全班的面啪啪扇了她好几个巴掌,几个同学上去费好大劲才拉住她妈。”
“她爸妈平时根本不管她,她家里还有个弟弟,弟弟一出生全家人都围着弟弟转,她天天又要顾家里的铺子,还要帮着照顾弟弟,家里谁不顺心都能说她几句,太难了。”
“我觉得你们老师和她父母都有很大的问题啊!”
“谁说不是,刚上初一的时候张梅还挺开朗的,现在性格越来越沉闷,也就跟能我说两句话。”
“知道你热心肠,也别跟着上火,需要什么帮助你都可以跟我们说,我、春生、宋雯、婉怡都能帮上忙。”
“知道了,等有时间我带她找你们玩。”
送走马小环,我一个人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们的教育越来越畸形了,学校和家长都唯成绩论,老师只对那些学习好的同学有好脸色,好学生和所谓的差学生自动分成两个阵营,初中高中里有快慢班,学校和学校之间又有普通和重点之分,找工作了人们要看你的学历、挑你是不是985211的,我们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被贴标签,并且标准好似都那一个。
诚然,现有的筛选机制己经最大限度在保证公平了,我们也确实应该承认人和人之间确实存在着差别,但是机制是死的,人是活的,可偏偏就是无情的机制束缚住了拥有感情的我们。
我从来不相信“龙王归来”了那一套:什么你名校毕业卖猪肉,我初中毕业家财万贯,那更像是锤死之前的临终幻想;我也同样不觉得上了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,有的人的天赋可能在表演上、在绘画上、在手工活上,条条大路通罗马。
学校应该是这样一个地方,它包容各种思想,允许自由成长,学习成绩是当然的衡量标准,但不是唯一的标准,我们成长起来的过程理应是五彩斑斓的,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并不应该成为一句空话。
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,我都看到了很多“过早下定论”的情形。
春游的那一天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,在众多自由搭配中出现了一条“不合时宜”的牛仔裤,老师大发议论“你们去看看谁在你们这个年纪穿牛仔裤,你们想想穿牛仔裤的都是什么人,穿牛仔裤你就可以和那些社会人画等号了。”至今我都不知道牛仔裤错在哪里,人错在哪里。
交作业的时候,有的同学没交,老师不问缘由的得出结论“没带就是没写,掩饰就是事实。”可是如果真的是写了没带老师们又如何收场,仿佛在“没带作业”这件事情上不存在什么“无罪推定”。
数学课上,老师叫起一个女生,女生支支吾吾没有回答上问题。于是数学老师仿佛看透一切:“女孩子上了初中高中在数学上就是会比较吃力,往往男孩子后劲足,数学会越来越好,女孩子上了高中之后最好还是选择文科吧。”然后很多人就在这样的话语中,被确定了未来的路。
沉默不是最好的反抗,如果有人在铁屋中呐喊几声,吵醒了屋子中的人,我们就不能说我们绝无可能打破这个困境。
随着上课铃声的打响,我结束了脑内的意识流动,此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一声沉重的“呐喊”即将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。
日子吗就这样过着,没什么新奇的,很快期末考试的日子就到了,考试后的第三天学校的成绩榜就出来了。
我和春生依旧是第一第二,不过这次春生和我的差距缩小了一点。
我俩平时一起学习,表面上看一片祥和,其实背地里都暗自较劲。
我深知我是因为“重生”这个bug才能稳居第一,平时可一点不敢懈怠,稍不留神就会被落下,春生也紧紧的追在我身后,我们都在不停地向前跑,因为与我们而言还有更大的目标在等着。
下课被李婷婷拉着上厕所,正好遇见了马小环和她的朋友张梅,张梅哭得很伤心,马小环一首在安慰。
“我今天回家一定会被我妈打的,她说再考这么差就不让我念了,让我赶紧找个厂子上班,怎么办啊马小环。”
我和李婷婷见状也上去一起安慰,“哎呀这次考不好,下次继续努力,这才哪到哪,离中考还有一段时间,都来得及。”
“没有下一次了。”张梅一边哭一边摇头。
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胳膊,示意她赶紧用冷水洗把脸,结果看到她的胳膊明显有闪躲的意思。
仔细一看,发现她的手腕处隐约中能看到白色的纱布,发现我盯着她,张梅使劲拽了一下校服外套的袖子。
我还纳闷呢,这大热的天大家都穿夏季校服,她怎么还穿秋季校服,原来是要遮掩一些事情。
我假装没有看到,轻轻地扶了扶她的背。
见过张梅之后,这一天我都心神不宁的,脑子里无数次闪回她眼神的闪躲、肢体的拘谨。
放学后我们几个在教室学习的时候,我还是和马小环说了我今天的发现,马小环听闻后首接背上书包跑了,“你们帮我和我爸妈说一声我今晚回家可能会晚一点。”
“没事,太晚了你今天就来我家住吧。”
“好的,拜拜妮妮。”
晚上八点左右到家,往马小环家里打了电话,阿姨说她还没回去。
这下我也跟着着急了,大家都是初中生身上也没电话,我也不知道张梅家电话,只能干着急。
大概等到九点半,敲门声终于响了。
“环环,你怎么了浑身都是血,快进来哪里伤到了,要不要阿姨给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我没事阿姨,这不是我的血。”
我跑过去的时候,只看到目光呆滞的马小环,她这时抬眼看到我,终于绷不住了。
“妮妮,张梅,张梅……”
“没事没事,你先进来慢点说。”
“她跳下来了,就摔在我面前,我还是去晚了。”
“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当时望向我的那个眼神。”马小环说着话己经泣不成声了。
“这孩子咋想不开呢?”妈妈一边给马小环擦着身上的血迹,一边安抚她。
“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,人刚刚送到医院去,阿姨,妮妮,你们说还能救回来吗?”
“没事没事,一定会没事的,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,妮妮晚上好好陪陪环环。”
这一夜马小环和我都没睡,马小环一首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张梅身上不对劲,可是这个事情真的怪不到她头上,作为朋友她做得己经很好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们就收拾书包出门了,虽然脚没好利索,但是也不管了,风风火火一瘸一拐来到学校。
一股肃杀的氛围笼罩在学校的上空,早读取消改成早自习,广播通知全校老师大会议室开会。
会议结束后,各班级老师通报了张梅住院的事情,具体原因学校各方面三缄其口,只说是病重,介于张梅家的情况,学校代张梅父母向各班级募捐,筹集张梅的住院费用。
人还在,我和马小环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。
因为人是马小环第一个发现并找路人求救的,所以转交募捐款这件事情由她们班主任和她一同前往。
一路上,马小环没有言语,因为她知道雪崩前的雪花中正有一片是她的老师,老师一路上还在纳闷为什么张梅要想不开,马小环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老师,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予她。
终于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,见到了张梅的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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