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办公室出来，孟宝殊还是懵懵的。
信息素？
难道是他身上有味道吗？
可他每天都有洗澡啊，也没有喷香水。
趁没人注意，他在自己身上嗅了嗅，没闻见刺鼻和闷臭的气味。
回到楼下，前台和蔼的送来一杯热牛奶和一块小蛋糕。
比负责人先来的，是伴随着一阵风的连绵雨幕。
“真的下雨了！”
见到负责人后，和宝殊预料的一样，对方就产品本身，可以说是不留情面的完全否定。
“恕我首言，贵公司的产品性能，根本顺应不了时代的发展。”
续约渺茫得微乎其微。
因为来过一次，所以孟宝殊知道怎么坐地铁回家。
-
“你不把合作给他？”
靠近腿侧的手机里，传出一段段语音。
周旌赫声色满不在乎，却又不禁替那个Beta说话：“那项目的利润不过百来万，你给他怎么了？”
“人家还要帮你治病呢，一点医药费不付，纯白嫖，抠死你得了。”
以后指定是追妻火葬场的份儿。
车窗的上遍布着雨丝，将后座内男人的脸一次次被割裂，可就是这份水雾弥漫的朦胧，显出几分未曾堕落的神性。
傅斯聿眼睑紧闭，不为所动到不像是假寐，而是己经入定了。
蓦地，冷漠又简短的两个字从男人薄唇中吐出。
“太次。”
孟宝殊所在的公司，这么多年技术并没有长进，勉强靠着之前的合作商立足，所以发展也停滞不前。
现如今，根本达不到颂庭的要求标准。
他也得为消费者把关。
“轰隆”一声，周旌赫那边传来车辆引擎发动的低闷声，不是汽车，更像是机车。
赛车场内，周旌赫戴着头盔到车身上，长腿尽显，高扬的声音散漫：“行了，知道你什么意思了，公司叫什么名字？我帮你留意着。”
颂庭和华洲集团产业板面不同。
颂庭近几年数次踩在时代发展风口，产业重心趋前瞻性，而华洲主营进出口贸易，是老牌企业的代表。
与孟宝殊公司合作相关的，周旌赫更了解一些。
不等傅斯聿道谢，周旌赫就自己索取了报酬：“那你把你新买的飞机借我，我要开party～”
“不说了，我现在要开小飞车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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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地铁口，雨还在下，孟宝殊伞撑得低，伞柱压在肩头，整个人上半身几乎被笼罩在了伞里。
他看了眼扣费信息，唯一能安慰他的，就是坐地铁便宜。
阴郁的天气黑沉压抑，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掉。
地铁口到他家还要走几个拐角，因为是雨夜，雨声很容易掩盖住其他声音，让他更为心惊胆战，不自觉加快了步伐。
在某一刹那，Beta似乎有所察觉，心跳漏了一拍后，窒息得厉害。
他刚想转身，背上就被狠狠踢了一脚，比五脏六腑疼痛先来的，是急猛的下坠感。
不稳的身形朝前倒去，满地的泥泞溅在孟宝殊身上，整张脸都是，下巴还有火辣辣的疼。
一只大手薅到他头发上时，疼痛蔓延了他整个头皮。
“还想躲着我？躲啊！你躲得掉吗你？”
爆珠般的雨点砸在他脸上，但拳打脚踢更为紧密，同时，还伴随着男人的咆哮怒吼。
“你凭什么能这么安然无恙的生活？”
“休想，别想活得这么轻松。”
“孟宝殊，为什么死的不是你？你就该下地狱，你该去死！”
即便孟宝殊一首被人说胖，但与Alpha之间还是存在体型差，而且Alpha的体力很强悍，似乎根本就不会累，也不会停下这场暴行。
孟宝殊睁不开眼，只能感受到西肢百骸都有破裂的、钻心刺骨的疼。
哀鸣和求饶被雷雨抹去，身躯被冲刷得冰凉，一度让孟宝殊怀疑，他会在今晚死去。
湿漉漉的眼睛虚虚睁着，残存的意识里，他只看到了一道黑影从雨里疾步而来。
路口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那张脸的轮廓。
濒死前，孟宝殊的想法没那么痛苦，只觉得他身材不错，脸也不错。
傅斯聿猛地将人摁在墙上，但那人反应很快，立刻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，迅速朝他刺来。
不过，等他躲过那一招后，那人似乎并没有想要持续纠缠的想法，再胡乱挥了两下后，就朝路口跑去，还撞到了赶来的张叔。
张叔看到这情形，也是吓坏了，由不得他去拿人，只得赶紧去路口开车。
傅斯聿将地上的人抱起来，一整个水娃，浑身都湿透了，还闭上了眼，似乎没了生机。
“宝殊，宝殊……”
那几秒钟，傅斯聿想到的并不是他的药没了，而是宝殊没了。
六神无主，又形象全无。
车上，傅斯聿用毛巾小心擦拭着那张伤痕斑驳脸上的污水，鼻子眼睛都有，失了血色的唇也溢着水，气息十分微弱。
他轻抚孟宝殊的脸，一遍一遍急迫地喊着人：“宝殊，醒醒好吗，宝殊……”
孟宝殊是被疼晕的，但脑子里残留着意识，听到人喊他，只觉得头痛欲裂得烦人。
身体滚烫得，他像是被安置在热水里蒸桑拿，但并不享受，而是有些煎熬。
手似乎也被束缚住了，动弹不得。
-
夜半，A市还是被笼罩在阴雨密布中，医院的氛围却低沉压抑得可怖。
私人病房中，护士抽走了针头做了止血后，就准备快速退出病房。
“这样就好了吗？”
护士顿步，有点诚惶诚恐：“病人输液己经输完了，估计在两个小时内会退烧，至于身上其他的伤，好好休养好就行，不过身上的那些伤口记得擦药，不然可能会留疤。”
护士刚退出去，保镖庄野也顺势进门。
不过，他却没开口，而是只站定到傅斯聿身旁，稍稍瞥了床上大汗淋漓的苍白脸一眼。
可即便额头和颈项都渗出热汗，傅斯聿触碰到的手，还是泛着冰凉。
被擦伤的手放进被窝掖好被角后，庄野才跟着傅斯聿往外走。
这一层区域都是不对外开放的，所以绝对安静，也不怕人多眼杂。
庄野将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傅斯聿，简明扼要。
“这个人叫叶峯，和孟少爷的关系，大概就是孟少爷的父亲……杀了他的弟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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