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世子，我……我是真的很喜欢你，只要你能跟我走，你想要什么，我都给你好不好？”
戚婉容此刻的眼里，已经带上了一片癫狂的痴热。
她伸出手，似想要触碰那张宛若神祇般的脸庞，却又惧怕自已将他弄脏。
那样冰清玉洁的男人，却日日都在公主府饱受折磨，该是何等的煎熬啊。
长公主凭什么要享受这么好的男人，他应该是自已的才对啊！
她眼里一片狂热，就连神色也痴狂了起来。
“什么都愿意给我？”
那声线当真是好听极了，戚婉容甘愿就这样一辈子陶醉其中。
她点点头：“是，我什么都愿意给你，谢世子……你和我好，好不好？”
“只要你和我好，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的，你想要什么？”
她止不住身体里那开始逐渐沸腾的血液，如擂鼓般的心跳，只恨不得将自已的一颗心都剖出来给他。
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。
盛京里人人都说，太子殿下乃是人中仙品，可如今瞧了谢衍，才晓得何为仙品。
太子殿下在他面前，一文不值。
“你的心。”
“我的心？”她有些呆呆的，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，看上去总是痴呆缓慢。
却又狂热。
似陷入了魔障之中出不来了。
外头的天光晃动，他从黑暗中出来，颀长的身量，阴郁俊美，却又带着丝出尘的容貌，明明是矛盾的，可又是那样的相得益彰。
戚婉容痴痴地看着他。
“你不愿意么？”
长睫轻垂，投射出一片阴郁的光影。
“我……”戚婉容痴痴地望着：“愿意。”
“你这双眼睛，也很漂亮呢。”
“你……喜欢我的眼睛吗？”戚婉容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。
“嗯。”
那喉咙里不过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来，就足够让戚婉容痴狂了。
“所以挖出来送给我，好不好？”
他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蛊惑，微微上扬的唇角，分明是在笑的。
“不……不好……”
她似乎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了。
惊恐地后退，然而此时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已了。
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，对准了自已的眼睛。
耳边仿佛有人在说，把眼睛挖出来吧，挖出来送给他，这样他就会喜欢你了，会一辈子和你好的。
不，不可以！
她怎么可以挖出自已的眼睛来呢？
还有这个男人，为何会在自已的闺房？
还对自已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，要她挖眼睛，还要挖她的心。
“你方才不是说，为了我，可以给我一切想要的么？”
“我想要你的眼睛，和你的心……”
那声音明明先前听着，还是那样的温柔，可这会儿为何却又变得阴冷可怕了起来呢？
似地狱里钻出来的阿修罗般，让人遍体生寒。
“不、不要！”
她拼命想要后退，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，周身似笼罩在一片黑雾中一样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在一点点地靠近她的眼睛，无论她如何反抗和阻止都是没用的。
黑暗的天光在跳动，谢衍颀长的身影投在她身上，似恶鬼。
“把你的心给我吧。”
噗嗤——
温热的鲜血飞溅，手指插入了眼眶。
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已血肉的温度，待自已抓住那两颗眼球，将其生生拽出来。
疼疼疼疼！
然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，只有低低的呜咽。
他的手贯穿了她的胸膛。
抓住了她的心脏，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，染脏了那串白玉菩提的同心绳。
心脏还在跳动着，是热的。
“谢谢你的心……”
不过，怎么弄脏公主送他的菩提珠了？
戚婉容倒在地上，还未咽气。
手里抓着自已的两颗眼珠子，一张脸都被血色浸染，眼眶只余两个黑洞。
他寻了一方帕子，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白玉菩提，确保它是干净温润的。
“你那般喜欢我，就把你那颗喜欢我的心赠予我吧。”
他讨厌她的眼睛。
更讨厌她看自已时的眼神，狂热，痴迷。
他是沈长宁的。
这辈子都是。
活是沈长宁的人，死是沈长宁的鬼。
任何觊觎他的人，都应该去死。
翌日天光大亮。
戚婉容的丫鬟同往常那样，打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。
然推开门时，一声尖叫划破了相府的上空。
戚婉容死了。
身体僵硬地躺在地上，手里捏着自已的眼珠子，胸膛也是空空如也，心脏不见了踪迹。
相国夫人在赶来后瞧见这副惨状，当即吓得晕死了过去。
原本是想要压下消息的，但也不知道是谁多嘴，消息不胫而走。
一个上午的时间，全盛京的人都晓得了相国府的嫡女，自已挖出了自已的眼珠子，瞧那心脏，似也是被自已给挖出来了。
只是心脏的下落却不知在何处。
一时间，盛京人人都在传，相国府出了妖孽。
那嫡女便是被妖孽蛊惑了心神，自已杀了自已。
此等骇人听闻的事儿，百姓们还是头一回见。
“戚家姑娘死了？”
沈长宁闻言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光亮透过窗棂，落在她那双纤纤十指上，如葱段般细嫩水灵。
手里的笔正细细绘着图案。
东陵点点头：“是啊，很是骇人呢，听说是她自个儿得了离魂症，颇有些失心疯的状态，便将自已的眼珠子和心脏都挖出来了。”
“只是眼睛在，心脏却不见了。”
闻言，沈长宁的脑子里瞬间就闪过谢衍那张脸。
但很快就被她给否决了。
昨儿她和谢衍一直睡一个房间里，他未曾离开过，怎么可能是谢衍。
况且，谢衍虽说被人称之为灾星，可也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来。
许是在沈长宁的眼里，谢衍就是那孤天高月，清雅干净，所以是不可能做出那等可怕的事情来的。
然则是她低估了谢衍，他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。
消息传到了朝堂上，朝会时便已经有臣子开始弹劾戚相国了。
景帝听闻妖魔邪祟作怪一事，倒也十分重视。
然如今国师还在玄机楼里闭关未曾出来，只听闻有老道说过，盛京里有妖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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