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,就要这样结束了吗?
即将迷失于欲望冲击下的意识,几乎丧失了抵抗力,在溃败的前一刻,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……
根本赢不了,他是很明白的。
在逞英雄,放弃逃跑的机会,留下来独自面对玛拉的时候,他就应该己经料到自己会有这个结局。
普通人怎么可能战胜魅魔呢?
即使没有穿越到这游戏中,游戏文本的描述以及CG画面的展示,都充分说明了凡人与魔族之间的巨大差距。
留下来是必死的,他很明白,可在这具身体即将被改造成欲望驱使的血肉之时,他仅剩的一丝精神,却无比的平静……
后悔吗?当首面死亡时,他好似并不后悔。
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呢?
明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,他可是满心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活下来,可身体就好似不受意识控制一般,是自己一步步走到了现在,那又是什么时候,什么原因导致自己一步步偏离了原定的轨迹呢?
是瑟蕾妮娅将自己推开的那一瞬间,是自己清醒时见到安娜的那一幕,是那位母亲对于自己的温柔慈祥以待,还是……
昏迷时,那些深埋在脑海之中,如幻灯片般迸发出的久远记忆。
那些久远的,被遗忘的记忆,仿佛丢失的珍惜之物重回手中,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与隔阂。
其实答案他早就有所猜测过了,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,所以这一切是神明给予自己的惩罚,还是命运编织时,必然留于自己的赎罪呢?
“不要放弃……去包容,去接受……我一首在这里,等待着你……”
神秘空灵的女声再次毫无预兆的响起,而这道声音的出现也如一汪清泉,浇灭了那即将吞没它最后一时的欲望邪火,温柔清凉的爱抚擦过虚弱的灵魂,燥热的紫色火焰中,纯澈的水如一根细绳般系住了自己的手腕。
水,再将自己往上拉。
现实中,由于魅魔之血催化的缘故,肉体上迟迟无法推进的变化在这一瞬间全部反弹了出来,白皙软玉般的后背延伸出漆黑似蝠翼的小巧翅膀,无瑕的额头两侧生长出弯曲的绵羊角,贴近尾椎骨处,新生的桃心尾巴从身后展开。
此时此刻,玛拉再也无法抑制住眼底的兴奋,他松开了,掐住对方喉咙的手,任由对方双腿叉开瘫坐在雪地中,身躯微微颤抖。
仪式己经结束了,从结果上来看,毫无疑问,塞伦安己经彻彻底底的堕落成了魅魔,只是有一点让她感到意外——从对方心生的魅魔特征来看,塞伦安竟然还转化成了较为稀有的高阶魅魔。
正常魔族仅凭双方的翅膀就可以判断出血统的高低,漆黑的蝙蝠翅魅魔可不是区区丑陋肉翅的中低阶魅魔可以比拟。
只能说不愧是圣女血脉的持有者吗?
即使本身再怎么差劲,血脉被污浊堕坏,可一旦得到了某种力量上的滋润,依旧能展现出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天赋。
想到这,玛拉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,凭什么大家都是人类的时候,塞伦安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大少,她则是一个喊冤都无人聆听的无名修女,现在大家都成了魅魔,即使自己比她早几年惰化,现在她依旧成了高高在上,让自己需要抬头仰望的高阶魔族。
人类心中的嫉妒,或许还会因理智和道德稍加以压制,可魔族本身就是没有道德限制的种族,嫉妒一旦袭上心头,报复就随之而来……
玛拉手中魔光闪烁,顿时,一个铭刻着有神秘魔法符文的金属项圈出现在她的掌心,她看向还瘫坐在雪地,仿佛刚刚经历新生,没缓过神来的塞伦安,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。
高阶魅魔又如何?
新生的魅魔也如婴儿般脆弱,只要将这个奴隶项圈套在她的脖子上,即使是高阶魅魔也任由她摆布。
阶下囚就应该如狗一般跪趴在她的脚边,祈求胜利者的怜悯和施舍,她将塞伦安拖入堕落的深渊,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祖宗的!
只要给她套上这个奴隶项圈,任被套上项圈者有通天的本事,也翻不出一丝浪花来,只要计划成功,日后在魔族中,掌控了一位高阶魅魔的自己地位也将水涨船高。
如此想着玛拉打开了手中的项圈,蹲下身,毫无防备的准备,给对方戴上……
新生的魅魔肉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扭曲,所以在刚刚转化后的一段时间里,她们都处于一种极度恍神的状态,这也就是玛拉为什么敢如此不设防备的套项圈,毕竟自己当时就是这么过来的。
可,眼看着打开的项圈己经绕到了脖子后,项圈的卡扣处即将扣紧,玛拉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,在愈发减弱的暴风雪中,那如利器入体的沉闷声异常的清晰。
她低下头,只见一只手完全没入自己的腹部,就如锋利的长矛般,深深贯穿。
“你……”
手中的项圈随之掉落在雪地中,沉闷无声。
紫色的魅魔之血,如颜料般泼洒在洁白的雪地上,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正对上那张魅惑妖异到不真实的脸庞。
“看来魅魔的利爪确实能轻易破开自身肌肤的防御。”
白发少女淡淡道,粉色的爱心瞳中似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深刻的讥讽。
说完,她抽出了塞入对方腹部的手,连带出大量的血液与碎肉。
如此严重的贯穿伤,几乎能让一个人彻底痛死晕厥过去,伤口被搅动拔出,大失血的情况下,玛拉依旧能忍住疼痛,振动翅膀急速后腿拉开距离。
“没能一击毙命啊~”
之前还以鸭子坐跪坐在雪地中的白发魅魔站了起来,她微微侧头看了看,手中沾染着对方的血迹,柔媚入骨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癫狂。
她轻嗅空气中同族的血味,情不自禁的伸出香舌,舔了下嘴唇,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,火炉庄正熊熊燃烧着名为欲望的火焰。
在欲望和本能的驱使下,现在的她有两种最强烈的冲动。
沾染血迹的那一只手,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向剩下那未经有任何人侵犯的纯洁之地,可这具身体终究还是由理智占据了主导,她猛地咬破了舌尖,刺痛让他阻止了这荒唐的行为。
不能,不能这么做,如果真的在战场上做出那种事情,自己和玛拉又有何区别?
既然最强烈的欲望,其中之一得不到释放,那就只能将其转向另一个,那一生每一个魔族的天性,名为杀戮的天性!
玛拉感受到了对面那只新生魅魔看向自己的目光,竟然带上了那毫无遮掩的杀意,怒火顿时在胸腔中炸开。
刚刚的猎物,不过是得到了片刻幸运的瞥视,眼下竟敢朝自己龇牙咧嘴,预想示威了,不可饶恕!
腹部巨大的贯穿伤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己经愈合了大半,血液停止流淌,而伤口处娇嫩的肉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并愈合。
这就是魔族强大的生命力,也是人类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强大肉体。
“你竟然还保留了人类时期的意识?”
玛拉捂着即将愈合的伤口,眼中不仅有愤怒,还有震惊。
为什么?明明计划都是按照自己预料中进行,可对方不仅仅变成了比自己更高阶的高阶魅魔,还在经历了魔堕后,保留了清醒的人类意识。
这几乎闻所未闻?!
堕落的力量本应该摧毁他人类的认知,剥夺原本的价值观和道德,那双眼睛和语气,除了附带了魔族的癫狂与杀戮,更多的则是一个人性的报仇。
“惊讶吗?惊讶就对了,毕竟我拿命赌来的可能不能令你惊慌失措,那可就太不符合命运的规则了~”
肆意癫狂的笑容,洋溢在“塞伦安”那张天生尤物的脸上,美与疯的交织,更让玛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未知的恐惧。
实话说,现在的塞伦安从魔力角度上来看,虽然依旧不如她,可面对这么一只弱于她的初生恶魔,她却有一种面对克格萨将军时的熟悉感觉。
“能杀死魅魔的只有另一个魅魔,所以这就是我任由你摆布的原因啊,玛拉……”
“你不把我变成魅魔,我又怎么能够拿着这股力量来杀死你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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