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我不会再丢下你了。”
明天很快就到，温以澈推开会议室大门时，空气凝固了一瞬。
没有往日的西装革履，没有精心打理的发型与腕表，他只穿了件松垮的黑色卫衣，水洗牛仔裤，头发有些凌乱地翘着。
怀里还抱着一只橘猫。
会议室里的众人愣了几秒，十年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温以澈。
没有凌厉的气场，没有迫人的威压，随意得像大学校园里的男生。
他无视了所有惊诧的目光，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。
余光扫过颜禾晚的方向时，他顿了一下，女人单手撑着下巴，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，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。
温以澈淡淡地收回视线，把怀里的可可放在了别人看不见的角落。
小家伙乖巧地蹲在他脚边，不叫也不闹，只是仰头看着他尾巴尖轻轻卷了卷。
他从包里掏出便携猫碗，倒了点猫粮，又放了个毛线球在旁边，可可低头嗅了嗅，安静地开始进食。
会议室的灯光冷白，颜禾晚站在最前方，暗红的手指甲敲了敲桌面，示意所有人安静。
“这次的任务很危险。”
她声音低沉，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。
“警方已经盯上了我们的交易路线，他们提前得到了风声。”
“交易时间、地点、人员全部重新调整。”
她点开下一张幻灯片，上面是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。
“这几个人，是警方安插的线人，如果发现任何可疑人员，立刻处理掉。”
“温以澈。”
他抬眼，对上她的视线。
“你负责接应。”
“老地方，凌晨两点。”
温以澈没说话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会议刚散，门口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。
“啊！”
温以澈脚步一顿，心脏猛地收紧，那是顾知年的声音。
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，只看见放可可的角落，顾知年跌坐在地上捂着手腕，滴落在地板上。
而旁边可可蹲坐着，嘴边沾着刺目的红，正警惕地盯着顾知年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。
温以澈冲过去一把将可可抱进怀里。
“可可！”
他低声唤它，手指迅速检查它的身体，可可贴着他的颈窝，委屈的轻轻“喵”了一声。
在一起七年温以澈从没看过它咬人，除非……
温以澈抬眸冷冷地看向顾知年。
“你对它做了什么？”
顾知年眼眶通红，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，声音颤抖。
“我、我只是想摸摸它……它突然就咬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颜禾晚带着人赶了过来，目光在顾知年血迹斑斑的手上一滞，脸色瞬间一变。
“温以澈，管好你的畜生！”
温以澈抱紧可可，站起身直视颜禾晚。
“它从不主动攻击人，除非有人先招惹它。”
他开始看着角落的墙上，发现破旧的摄像头早就没有人来修。
“你的意思是知年活该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。”
温以澈一字一句。
“他撒谎。”
顾知年哭得更凶了，颤抖着往颜禾晚身后躲。
“禾晚姐姐……我好疼……”
颜禾晚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
“抓住那个畜生。”
命令一下，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。
温以澈眼神一凛，单手抱着可可，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腰后的匕首。
“以澈哥，别让我们难做。”
他没说话，只是冷冷扫过每一个人，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同伴，而现在他们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男人对他刀剑相向。
温以澈的身手极好，哪怕抱着猫，也硬生生放倒了五个人，可人越来越多，最终他被按倒在地，手腕被死死扣住，膝盖压着他的脊背，让他动弹不得。
可可从他怀里被扯了出来。
“颜禾晚！”
温以澈挣扎着抬头，声音嘶哑。
“你敢动它试试！”
颜禾晚面无表情地拎起可可的后颈，走到窗边。
“颜禾晚！”
他的声音几乎撕裂。
下一秒，她松开了手。
可可的身影从窗口坠落，消失在暮色中。
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声音。
温以澈看着可可的声音消失在窗口，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“咚！”“咚！”“咚！”
像是一记记重锤，砸碎了所有理智。
下一秒，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，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，他硬生生掰开了压制他的手腕，手肘狠狠撞向身后人的咽喉。
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，他翻身而起，一脚踹开扑来的手下，借力冲向窗口。
“拦住他！”
颜禾晚厉喝。
又有人扑上来抱他的腰，他屈膝顶向对方腹部，在惨叫声中挣脱。
五米、三米、一米，窗口近在咫尺，他没有丝毫犹豫，纵身跃出。
暮色沉沉，草坪上寂静无声。
他的呼吸几乎停滞，直到。
“喵……”
微弱的叫声从灌木深处传来。
温以澈扑过去，拔开枝叶的瞬间，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。
可可蜷缩在草丛里，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，嘴边还沾着血，却挣扎着想要朝他爬过来。
“没事……没事了……”
他颤抖着将猫抱进怀里，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，可可的腹部有一道伤口，血染红了橘色的毛发。
可可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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