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宝殊狐疑又抱歉：“是有味道吗？”
“我是Beta，闻不见信息素的味道，对不起。”
傅斯聿跟他说过，只能接受他身上的味道，Omega和Alpha的都不行。
一度让宝殊觉得，傅斯聿的病就像是那种霸道总裁里，总裁只能对主角有反应的病。
当然，他也清楚自己的功效，就是一株药草。
江宁是Omega，进到他的屋子里，或多或少会留下气味，傅斯聿对味道又那么敏感，他该迁就老板的。
傅斯聿口吻并不苛责：“有一点味道，怪我信息素紊乱的时候会更应激，更抵触信息素。”
没有怪罪，也让宝殊情愿迁就：“不会，我以后不带其他人回家了。”
大不了他跟江宁在外面玩儿。
“也不在家里吃刺激性的食物。”
乖得太犯规了，傅斯聿不得不承认，宝殊的纵容让他一度想逞坏。
就像是一只小雏猫，明明那么小，有点怯懦生涩，也奶呼呼的，却还总担心多喝一口奶。
傅斯聿想摸摸宝殊乌黑毛绒的脑袋。
在遇到宝殊之前，傅斯聿一身血肉都死寂得如腐败的尸体一般，但因为一颗小种子落在他身上，不仅扎了根，还冒出了嫩芽。
金黄色的阳光落在宝殊身上时，也会让他收获温暖。
“可以吃。”
“有你就可以，但不要有别人。”
孟宝殊的家里有别的的气味，会让他觉得宝殊在出轨。
虽然这种想法太病态的，但他是强势蛮横的Alpha，还有病，占据竟成了本能。
孟宝殊喏喏点头，只以为别的味道会影响傅斯聿的病情。
也让他意识到，他在傅斯聿这里是特例。
他攥着被子，望着灰白的天花板，明明是和危险未知的Alpha共处一室，却逐渐安心。
或许是自己有用的原因，傅斯聿对他没那么坏。
可有用就好，这几年身边的人都在骂他蠢，无用，有时那一点无心的夸赞，在他这里都弥足珍贵，能让他重新找回生命的意义。
不多时，床上的呼吸就均匀平稳。
但黑暗中的影子却愈发躁动。
傅斯聿跪在床边，黢黑浓雾的眸光微垂，隐忍着渴求的喘息。
宝殊不知道，他对傅斯聿而言，本就是解药。
又如同那欲滴的浆果，熟透之后，不仅色泽、汁水、还有味道，都散发着馥郁甜稠，蛊惑着人采撷。
今晚，傅斯聿脑子里不知道第几次蹦出来一个卑鄙的想法，把宝宝吃掉算了。
反正宝宝那么乖，而且弱小，就算被狠狠欺负了，也只能抽抽搭搭地抹眼泪，想逃也逃不掉，打他踹他，就连求饶都像是助兴。
再配上那破碎的哭腔，傅斯聿光是想想，都爽到了。
理智逐渐被蚕食，身体也像是被架在火上烤，漆黑的眼眸活像是要变身禽兽了般。
“宝殊……”
-
清早，窗外飘了点毛毛雨，公寓内除了满冰箱的食物，和餐桌上的蛋糕，似乎根本就没有人踏足过的痕迹。
食物是做好的成品，蔬菜和肉类分门别类，还有搭配了牛奶和水果。
看来傅斯聿是看出来了，他并不会做饭。
蛋糕上，还有贴纸，字迹镌刻飞扬：“我走了，宝殊。”
“宝——殊？”
昨晚傅斯聿叫这两个字时，声音低沉却勾着缱绻。
宝殊只回味着，嘴角竟不经意浮起了笑意。
宝殊今天有事。
他跟傅斯聿报备了一声，避免到时候傅斯聿又来他家，跑了空，耽误了病情。
吃过蛋糕后，他又喝了一杯牛奶，甜味从口腔蔓延至身体深处，宝殊这才踩着雀跃的步伐出门。
今天有一场画展要举办，不是他的画作，但是是在他的场地。
一来他是老板，二来一般是画展的活动，宝殊都会去。
他十西岁时，不再有广泛的兴趣爱好，而是将画画作为首选。
十七岁时，他的父母给他举办了一场小型画展，并承诺将当时举办画展的场地，在成年的那一天作为他的生日礼物，用来陈列他以后所有画的画。
因为同其他资产不一样，这中间有第三方，而且在宝殊成年后才奏效，所以没落到孟澎和简夏青手里。
不过，孟宝殊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“宝殊。”
裴原在十米开外看到人，首接突兀地喊了出声。
来往的展厅内，虽然有人说话寒暄，但音量都不算大，猝然一声，也叫众人的目光注视在了裴原身上。
不巧，裴原朝孟宝殊跑来，嘴角还噙着笑，似乎前段时间的争吵贬低是过往云烟。
渐渐的，那些人的注意也有落在宝殊身上的。
宝殊不喜欢，即便戴上了口罩掩饰了大半的面容，但还是觉得那些注视犹如千万根针一样，扎刺向他。
也不知道周围的人还会不会记得他？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孟宝殊没去找裴原，裴原倒是凑到他面前来了，他的好心情倏然褪去，只留下烦闷。
裴原换了副好脸色，竟然跟孟宝殊久远记忆里的一模一样。
“我听说今天这里要举办画展，以为是你画的画，正好，我们也好久没见了。”
眼前人端着笑，却不那么和煦青春，反倒是精明市侩。
宝殊知道裴原在算计什么。
如果裴原真的有一点记得他，就会加他的微信。
突然出现，可能就是路过，想起了这个地方，知道了他还有这个隐形资产。
倒是提醒他了，得把裴原拉黑，还有他的车，得要回来。
画展还在进行中，孟宝殊为了不吵到别人，压了声儿：“我的车你什么时候还我？我要用。”
他音色本就软而轻，又因为忌惮，总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。
裴原满不在乎，态度却好：“是吗？你要去哪儿？除了上下班，我都可以接送你，上下班我们是真不顺路。”
这么不以为意，完全一副己经把车当成自己所有物支配，而帮助孟宝殊，是他的怜悯。
“你是要去言宜下周的订婚宴吗？没事，下周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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