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歌和墨无渊走在一条阴暗潮湿的通道里。墙壁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“这地方真让人不舒服。”墨无渊低声说道。
沈清歌点了点头:“小心点,我感觉这里不简单。”
他们继续前行,突然,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。洞穴中弥漫着浓浓的黑雾,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东西?”沈清歌惊讶地说道。
墨无渊警惕地盯着黑雾:“不知道,我们小心点。”
两人缓缓靠近洞穴,突然,黑雾中伸出无数只黑色的手臂,朝着他们抓来。
“小心!”墨无渊大喊一声,急忙拉着沈清歌往后退。
黑色手臂不断地攻击着他们,沈清歌和墨无渊奋力抵抗。但黑色手臂的数量越来越多,他们渐渐有些抵挡不住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”沈清歌咬了咬牙,集中精神,体内的力量疯狂涌动。幽冥剑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,她朝着黑雾冲去。
墨无渊也施展蛊术,一道道绿色的光芒射向黑雾。在他们的攻击下,黑雾渐渐散去,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。
只见洞穴中,有一具巨大的骸骨,骸骨的手中握着一颗散发着幽光的水晶球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墨无渊惊讶地说道。
沈清歌走近骸骨,拿起水晶球。就在她拿起水晶球的瞬间,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她的体内。
同时,她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声音:“血神血脉的继承者……你终于来了……”
沈清歌惊讶地西处张望:“谁?谁在说话?”
“我在这颗水晶球里……我是血神的仆从……”那个声音继续说道,“这颗水晶球里,有着解开血契的关键线索……但你必须要付出代价……”
“什么代价?”沈清歌警惕地问道。
“你的灵魂……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道。
沈清歌犹豫了。她知道,如果付出灵魂的代价,那么她就不再是她自己了。但她又不想放弃解开血契的机会,她不想再被这该死的契约束缚。
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,墨无渊说道:“清歌,别答应它!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。”
那个声音冷笑一声:“没有别的办法了……你们想要解开血契,就必须接受我的条件……”
沈清歌咬了咬牙:“我……我答应你。但你要保证,解开血契后,不会伤害我的朋友。”
那个声音说道:“放心吧,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,我就不会伤害他们……”
沈清歌将水晶球握紧,心中充满了决心。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的命运己经开始改变。
沈清歌的指尖轻轻着那枚幽蓝水晶球,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。这枚不足巴掌大的宝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她的体温,表面凝结起霜花般的寒气。
"你确定要赌上魂魄?"墨无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带着少有的颤抖。他颈间新纹的银铃随着情绪波动微微晃动,在昏暗的洞穴里发出清脆却又诡异的声响。
沈清歌没有回头,掌心血珠滴落在水晶球表面,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:"三百年前的血神禁术、玄冥谷主背后的蛊虫、九霄神族灭门之谜——这些线索都在此刻交汇。"她忽然轻笑一声,染血的指甲划破掌心,"我本就是将死之人,区区灵魂有何可惜?"
洞穴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,那具悬浮在半空中的骸骨突然活过来。骸骨空洞的眼窝里亮起幽蓝火焰,每根指骨都缠绕着蠕动的血藤:"小丫头倒是通透。"它咧嘴露出黑洞般的獠牙,"但你们以为拿到水晶球就能解契?天真!"
墨无渊突然暴起,数道蛊虫化作利刃首袭骸骨咽喉。却在触及的瞬间被某种力量反弹回来,擦着沈清歌的脸颊钉入岩壁,碎石末簌簌落下。
"闭嘴!"沈清歌猛地转身,幽冥剑出鞘的瞬间划破黑暗。剑光中只见墨无渊的嘴唇还在翕动,显然是被某种无形力量禁锢了发声。她反手掷出两枚镇魂钉,精准钉入骸骨的太阳穴位置。
"找死!"骸骨双臂暴长丈余,指骨化作千百根骨刺袭来。沈清歌腾空而起,发丝间金红符文明灭不定。幽冥剑在指尖挽出七重剑花,每转一圈便发出凤凰清唳般的颤音。
洞穴在剑气激荡中崩塌,漫天碎石中突然炸开血色结界。墨无渊趁机夺回行动能力,指尖银铃爆发出刺目金光:"快用我的血!"他割破手腕将血抹在沈清歌后颈胎记上。
骨刺与剑芒相撞迸发刺耳鸣响,沈清歌突然感觉体内两股力量剧烈冲撞。墨无渊的血顺着经脉逆流,在相遇的瞬间引发剧烈爆炸。她惨叫着跌落尘埃,怀中水晶球应声而碎。
浓稠如墨的烟雾中,沈清歌摸到一片冰凉。那应该是水晶球的残片,此刻正发出心跳般的震动。她挣扎着想起身,却发现视野被墨无渊死死压住。
"为什么...帮我?"她沙哑着问,感觉喉间泛起腥甜。
墨无渊额头抵着她颈动脉,蛊虫顺着两人接触处疯狂游走。在幽蓝磷火闪烁的光影里,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"因为...三百年前那把捅穿我心脏的剑,是清歌你亲手赠的定情信物啊。"
这句轻飘飘的话让沈清歌瞳孔骤缩。记忆深处突然炸开青涩片段:豆蔻年华的少女提剑立于桃树下,将染血的定情玉佩塞进少年手里...
"沈清歌!"洞外传来凌风焦急的呼喊,"快逃!血月现世异象提前了!"
话音未落地动山摇,整座忘川崖开始崩塌。墨无渊扯出染血的银链缠住两人脚踝:"抓紧!"他咬破舌尖将血抹在链结上,暗红符文顺着锁链爬满全身。
崖底突然探出数十条血色骨臂,在空中扭曲成狰狞模样。沈清歌挥剑斩落最近的触须,却发现血液溅到墨无渊脸上时,那伤口竟如冰遇骄阳般迅速愈合。
"他们操控的是...你的血!"墨无渊突然嘶吼着掐住她手腕,"这些不是我的蛊虫!是血神在借我的身体..."
凌厉剑气劈开浓雾,沈清歌借势踩上墨无渊肩头突围。后坠时瞥见他咬破的掌心,蛊虫尸体正在快速腐败成灰——这竟是自毁本命蛊的禁术!
"停下!这样你会死的!"她拽着他滚进一处石缝。
墨无渊抹去嘴角血沫,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胎记:"你以为我想救你?"蛊群突然暴动,在两人之间结成血网,"三百年前我被种蛊时发过誓..."他猛地扯开她衣襟,两枚相扣的残玉映着血月,突然迸发耀眼光芒。
整座山崖发出哀鸣,崩塌速度骤然提升。那些血色触须开始疯狂收缩,似乎想把他们拖回地心。沈清歌感觉丹田处有什么在碎裂重组,墨无渊的蛊虫与她血脉纠缠成双生图腾浮现在皮肤表面。
"要死一起..."她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墨无渊突然将最后半块玉珏按进她掌心。剧痛从接触点炸开,仿佛有人将心脏挖出又塞回原位。
凌风带人及时赶到时,只看见漫天血雨中立着对交叠身影。墨无渊整个人几乎与沈清歌融为一体,心口蛊纹与她额间印记纠缠成完整卍字符。
"快!用离魂钉!"天剑宗宗主厉喝,"他们要...等等,那血月..."
抬头望去,原本该西沉的血月竟开始逆向攀升,边缘处鼓起无数肿瘤般的凸起。岩壁渗出粘稠血水,在众人脚下汇聚成诡秘符文——这分明是献祭大阵!
墨无渊忽然抬头,眼底泛起妖异金芒:"跑啊!趁我还能——"话未说完突然呕出大口黑血,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。沈清歌伸手去拉,却被他扣住手腕塞进块冰冷玉牌。
"三年后...幽州..."这是他昏迷前最后一个清晰发音。
血月轰然爆裂,万千光雨中浮现血神虚影。沈清歌抱起墨无渊狂奔,身后传来宗主绝望的嘶吼:"拦住她!她要解契!"
可惜己经没人能追上那个抱着昏迷爱人冲入裂隙的身影。在彻底坠入深渊前,沈清歌最后看到的画面,是血神指尖缠绕的九条符咒链突然绷断,而墨无渊染血的唇角,似乎勾起个释然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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