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少在这里假惺惺的!"沈清歌抹了把嘴角的血,幽冥剑在手中嗡嗡震颤,剑身金红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游走,"你们幽冥界要是真这么好心,干嘛不亲自去镇压血神,偏要盯着我们这些小虾米?"
黑袍使者发出夜枭般的怪笑,枯瘦的手掌向前一探,掌心赫然裂开无数细密的血口,黑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,竟腐蚀出阵阵青烟。"小丫头片子倒是牙尖嘴利——"他猛地甩开袖口,狂风骤起,血雨从天而降,"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地狱!"
墨无渊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,嘴角溢出黑血。沈清歌回头望去,发现蛊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,原本碧绿的身体泛起诡异的灰斑。
"墨无渊!撑住!"她扑过去扶住他肩膀,指尖刚触到对方后背就触电般缩回——墨无渊的脊背上竟浮现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,那些纹路正顺着衣襟往脖颈蔓延!
凌风突然暴起,剑气横扫如同银河倒泻。漫天黑雨撞上剑气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,碎成猩红的血雾。"是幽冥血咒!"他眼神凌厉,"老东西在用九幽血雨激活墨兄的蛊毒!"
天剑宗宗主长剑出鞘,璀璨剑光冲天而起,生生在血雨中劈开一条通路。"带墨无渊退后!我拖住他!"
沈清歌扛起墨无渊后退时,对方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诡异潮红。他染血的手死死扣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骇人:"清歌...快走...他们要...要吞噬你..."
剧痛从腕间蔓延至心口,沈清歌低头看见胎记正在燃烧。那些金色火焰沿着血管逆流而上,灼烧得血管发烫。恍惚间无数画面灌入脑海——母亲自刎时的血溅三尺,幼时在祠堂偷吃桂花糕被发现的场景,还有堕仙台前墨无渊被万箭穿心的画面!
"是你...是你杀了我?!"她突然抓住墨无渊衣领,声音嘶哑得不似自己。
黑袍使者趁机甩出血鞭:"回答正确~可惜知道真相也改变不了..."话音未落,沈清歌周身爆发出耀眼光芒,幽冥剑自动出鞘首指苍穹。
"砰——"
剑气将血鞭震成碎片。沈清歌的眼眸变成璀璨金红,发丝无风自动,脚下蔓延出燃烧的凤凰图腾。墨无渊在剧痛中痴痴望着她,竟露出释然微笑:"终于...醒了..."
"住口!"黑袍使者厉声喝道,双手结印,"区区蝼蚁,也配唤醒血神之力?"
地面突然开裂,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。凌风仓促筑起剑阵抵挡,却在触碰白骨的瞬间惨叫一声——那些手臂居然在吮吸他的灵力!
"腐蚀性灵力!"天剑宗宗主剑指苍穹,剑光大盛,"退到我身后!"
沈清歌感觉全身都在燃烧。胎记化作流动的岩浆顺着脊椎攀升,每经过一处穴位都像被熔岩冲刷。她听见自己在尖叫,却听不清具体内容。脑海里有声音在呢喃:"认命吧...血神本就该君临天下..."
"去你妈的君临天下!"她一剑劈飞扑来的白骨巨爪,剑气裹挟着焚天之势,"老娘偏要活着!"
黑袍使者脸色骤变,急忙掐诀召回白骨。但晚了——熊熊烈焰顺着剑气蔓延,将方圆十丈化作火海。凤凰图腾在她背后凝实,振翅欲飞的金红羽翼扫过之处,连空间都扭曲出涟漪。
"不可能..."黑袍使者踉跄后退,"区区蝼蚁怎会有这般力量?"
沈清歌没有回答。她踏着火焰走向黑袍,每一步都在地上烙下焦黑的凤爪印。突然俯身揪住对方衣领,眉心浮现凤凰浮雕:"让血神降临?——"剑锋从对方脚底板贯穿至咽喉,"你问过本姑娘意见了吗?"
黑袍使者口吐鲜血却狂笑不止:"愚蠢...你以为控制这力量就能...啊!"
剑光突然暴涨千丈,黑袍化作飞灰。沈清歌跪倒在地,火焰逐渐褪去,掌心还残留着未散的天火温度。她转头看向呆滞的二人:"喂,发什么呆?赶紧看看墨无渊死没死。"
墨无渊身上咒文己然消失,蛊虫重新活跃起来。他虚弱地抬起手,指尖还沾着沈清歌的血:"咳咳...早说过我命够硬。"突然剧烈咳嗽,喷出一口黑血夹杂着碎裂的蛊虫残肢。
凌风急得跺脚:"快把他的蛊毒逼出来!"
"省省力气吧。"沈清歌一脚踹醒装死的宗主,"当务之急是找到忘川崖怎么走。我的感知告诉我——"她指向西北方,火焰余烬在指尖凝成箭头状,"那里有更糟的东西等着。"
天剑宗宗主面沉似水:"带血神的血脉去忘川崖,与自投罗网何异?那里是三百年前封印魔气最浓之处。"
"所以才要现在去。"沈清歌扯下半幅裙摆裹住墨无渊,强撑着站起,"总好过等幽冥界大军杀到城门口。况且..."她摸向胸前仍在发烫的胎记,冷笑,"我倒要看看,是契约厉害,还是我手中的剑利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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