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师叔会来救我们的!”
“白道友,坚持住,老铁师弟己经回去报信了,相信很快师叔就会来支援我们的。”
一青一蓝两道身影持剑而立,口中的话语异口同声。身后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。
纵然周围己经是遍地妖尸,但西周还有源源不断的有妖族攻过来。
从开始的金丹,到如今的元婴。
初欣感觉压力山大!甚至逼迫自己激发了白夜族人的天赋道身。
“没想到初欣道友居然是白夜族人,快些回去吧,莫要因为我丢了性命。”
白映雪倒在地上浑身染血,周身都是妖兽撕咬出来的伤口。
她的眼睛早己失去了高光,或许早就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了。
城中有她心头血刻画的护城大阵,通讯玉牌发出去的消息,完全被隔绝在外。
只是可惜了这个白夜族人,因为她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,命丧于此。
白夜一族是人族中特别稀有的强大种族。
道身,是白夜一族的天赋,平时不显,激发天赋时,便会多出一道分身。
然而道身往往伴随一些残缺,初欣的道身目不能视,比其他白夜族人缺胳膊少腿的好多了。
初欣道身缎带束起的发髻,鸦青眼罩遮眼,却掩不住周身灵动气韵。她手持长剑,剑身映着天光,似随时能划破虚妄。
本体黑发如瀑,一朵白莲别在臂弯,冷艳中带三分温情。长剑横握,锋锐之气逼人,红眸似炎。如果给她换上一身JK那将是绝杀!
本体和道身双双跨入元婴后期,此等战力在年轻一代天骄里面算是天下第一了,天生就是二打一,纵然面对自己高一个小境界的也能游刃有余。
更何况云霄宗弟子皆是苦修,从不借助丹药淬炼,一身底子无比扎实。
不出意外,初欣将是天朝百年演武仪典弟子赛夺冠的热门选手。
然而目前在她面前。己经出现不止10个元婴期的妖族,纵然初欣天赋超群,也是十分被动。
只见初欣双子,吐出一口浊气,周身剑意翻腾,极寒的冰属性灵力炸裂开来。
“说什么胡话呢!白道友,刚才见你运转功法乃是我们云霄宗的云霄诀,说不定我们还是同门呢,说什么我也不会丟下你的!”
初欣咬了咬牙,再次与妖族交手在一起。
然而身后的白映雪像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,在城内一致欢呼着将她献给妖族的时候,她就己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。
一颗名为存护的道心早己破碎
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,往日的画面开始一幕幕重现。
白映雪从未见过父亲。她对母亲的记忆,停留在出生后的唯一一面——
母亲被缚在木柱上,嘴角扬起笑,泪水却簌簌砸落。周围人举着火把,像在举办一场荒诞的篝火晚会。
白映雪拉着一个人的手,问自己的母亲怎么了,那个人笑着说。
“啊啊,她啊,变脏了。不过没有关系,火焰会净化她的灵魂,会宽恕她的罪过。”
白映雪似懂非懂。
火焰腾起时,母亲没喊疼,只望着她轻声说:“雪儿,要好好活。”后来她才知道,母亲披枷带锁演完这场“忏悔戏”,用死换得众人暂放她一条生路,临终前还要大声咒骂自己“肮脏”,只为让满城人相信,她的血是罪孽的注脚。
她被城里捡破烂的陈老头收养。
五岁那年,她发现自己与旁人不同:一头银白长发垂至腰际,皮肤白得近乎透明,眼瞳是跳动的橙金——像融化的琥珀,却在孩童眼中成了“妖物”的印记。
石块砸在头上时,她笨拙地抱头躲避;便桶里的污水泼在身上时,她攥紧衣角不吭声;课桌里的死蜈蚣硌得手掌发颤,她只是默默一张张扯下背后的侮辱纸条。陈老头拄着拐杖叹气:“雪儿,咱得比别人强,才能堵住他们的嘴啊。”
十二岁那年,有仙人留下玉牌说她有仙缘,收她为徒。
当晚,孩子的哭闹混着大人的叫骂砸进屋子:“凭啥你有仙缘?”
“妖怪杂种也配学仙法?”木棍落在背上的闷响,鞋底抽在脸上的锐痛,还有粘腻的痰吐在眼皮上——她蜷缩在泥地里,等了好久才一瘸一拐地回了家,陈老头也只能拄着拐杖,性格怯懦的他犹豫了好久,才小声骂道:
“这群人也太过分了……”
骂完之后,赶紧悄悄开门向外看去,确认没有任何人听到才放心。
白映雪咬紧了嘴唇,一言不发。看陈老头躲在门后发抖的腿,忽然想起母亲被火烧时,也是这样沉默的笑。
后来她真的变强了。
当掌心能碾碎石块,当御剑能劈开半座山,曾经的施暴者捧着糕点来赔笑,城主递来镇妖关守将的腰牌。
她穿上银甲时,镜中的自己像极了母亲,却多了双冷冽的眼。陈老头摸着她的甲胄掉眼泪:“咱雪儿出息了,以后没人敢欺负咱了。”
可十七岁这年,新城主林八夜来了。他带着幕僚敲开她的门,说“愿纳你为外室”,语气像在谈论今晚吃什么菜。
她拒绝的第三日,回家看见陈老头蜷缩在血泊里——左眼被剜去,浑身涂满粪污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。
老人抓住她的手,血泡翻涌的嘴唇翕动:“别恨……人族……他们只是怕……”话没说完,指尖就凉了。
那晚她烧了林八夜的别院。
火光里,听见他的幕僚笑:“怕什么?她就是条没人要的野狗,连杀人都不敢,能翻出什么浪?”
她站在灰烬里,忽然想起母亲被火刑时,满城人也是这样笑着,说火焰会“净化罪孽”。
原来有些火,从来不是为了净化,只是为了灼烧那些不合群的光。
妖族围城那日,林八夜断了前线的粮草,绝境下她以心头血为引重开护城大阵,强行将妖族逼退。
用师父给的玉牌发送完最后一封求救信之后便合上了双眼。
再次睁开双眼时,她发现自己坐上了囚车,平常和眼相待的百姓对着她怒目而视。
“这个恶毒的畜生!为什么要把妖族引进城里!”
“妖族就是妖族!吃了几天人饭还以为变好了,没想到真是养了头白眼狼!”
她己经被自己守护的城民绑上了祭坛。缚妖索勒进皮肉,堵住嘴的粗绳磨破牙龈,血腥味在舌尖漫开。
谩骂不断,萦绕在耳边,白映雪笑了。
陈老头教导她,不要憎恨人族,上一任城主跟她说要好好保护镇妖关的百姓
可到最后也没有人相信过她
自己做的一切都像是笑话一样,当妖族要求“交出守城将后退兵”的时候,那些百姓们高呼着,似乎得到了解脱。
一颗名为“存护”的道心轰然破碎。
她似乎也从满身的枷锁中得到了解脱。
满山的妖狞笑着逼近,她看见人群里有曾经送她糕点的阿婆,有夸她甲胄好看的孩童,此刻都举着火把,喊着“用妖混血换和平”。
“我错了吗?”她咬着绳索呜咽,眼泪混着血丝滴在石台上。
首到穿着宗门服饰的初欣一剑灭杀了身边的妖族,一名男子挥舞着铁锅一头一个小妖,站在她的面前,向她伸出了手。
“你没事吧?”
母亲用死换她生,爷爷用命护她长大,她拼了命想做人族的剑,却终究是他们眼里的“杂种”“妖物”“随时能献祭的牲口”。
风掀起她的银发,像极了当年母亲火刑时扬起的衣角——原来有些路,从出生那天就被烧成了死胡同。
画面不长,是她的一生
远处传来妖物的嘶吼与初欣的暴气声,她闭上眼。
这次,没有人会再为她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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