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北淮天天穿着楼晚棠亲手给他缝制的衣裳。
恐怕天天都在想着如果他娶到了楼晚棠,估计根本就不用等到衣裳穿旧,他就已经又来一件新的。
在成亲之前缝制的,呵。
一共有多少件?
两件?三件?还是春夏秋冬各两件?
好一个亲手缝制,好一个青梅竹马两情相悦,至死不渝!
十年了,楼晚棠嫁给他之后的时光,加起来都超过和陆北淮在一起的时光要长了吧!
可偏偏,为什么还是不会爱上他!
那陆北淮到底有什么好!
裴肆瑾越想越气,看着楼晚棠浮现害怕的小脸,又爱又恨,爱她爱到不可自拔,又恨她不爱自已。
裴肆瑾咬着牙,逼问道:“你在怕我?怕我生气,提剑过去把他给杀了吗?”
难道你不会吗!
在这一瞬间,楼晚棠差点要不管不顾的跟裴肆瑾吵起来。
可吵的这些,只会让裴肆瑾更疯魔之外,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。
她依旧逃不了,依旧要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。
楼晚棠强迫自已把所有的悲愤压下来,试图将这件事草草过去。
她故作轻松的笑道:“都快十年了,我也忘了这回事了,夫君不说,我都不记得我为他做过衣裳。”
说着,她走过去,主动拉起裴肆瑾的手。
无论裴肆瑾有多生气,只要她主动靠近,裴肆瑾都不会推开她。
楼晚棠安抚他道:“夫君要是想我为你缝制衣裳,我就给你亲手做一件便是,犯不着如此生气。”
“为我亲手做?”裴肆瑾冷笑,“十年来,你从未主动提出过,但你为他做,是主动的吧。”
他闹着要,和她主动,完全不一样。
如果楼晚棠主动为他做,哪怕只是一件,他都不会计较这件事。
可她没有,她没想过。
这代表什么?
代表她到现在,都没有真心想待在他身边过!没有爱上他!
裴肆瑾心痛到在滴血,哪怕他知道楼晚棠已经不会再想离开他,但这不够!
不够,远远不够,他要她,心甘情愿的,和他在一起一辈子!
楼晚棠沉默了下来,裴肆瑾猜得没错,她给陆北淮做,是主动的。
她哪怕撒谎说不是,可太苍白无力了,裴肆瑾不会信。
顶着他的盛怒,楼晚棠无力的垂下手,勉强的扯出一个笑来,轻声问道:“那夫君想怎么样?”
“撕烂我给他做的衣裳?杀了他?还是说......”楼晚棠抬眸,眼中已经没有了惧怕,声音极轻:“杀了我?”
裴肆瑾的手猛地一颤,不可置信的看着楼晚棠。
她居然会说出,他会杀了她的话!
他怎么可能舍得!
看着裴肆瑾愕然的眼睛,楼晚棠苦笑一声,疲倦又无力:“我知你为何生气,可不懂,裴肆瑾,你难道忘了吗?我是怎么嫁给你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裴肆瑾丝毫不觉得自已做错了,如果他不争不抢,他永远都得不到楼晚棠。
与其看着心爱之人嫁给他人,倒不如强取豪夺,也要将人锁在自已身边。
“是啊,那又如何,又能怎么样?”楼晚棠闭了闭眼,并不意外裴肆瑾的反应,他总是这样,横行霸道,唯我独尊,在他眼里,只有不想要,没有得不到。
“你生气,是因为知道我给他做了衣裳,可他呢?”楼晚棠已经刻意不去想陆北淮这些年是怎么过的。
可她做不到,她清楚,以陆北淮的性子,爱一个人坚定不移,他这辈子不娶妻,是因为他只爱她。
但他不能娶她,所以只能痛苦,只能痛苦的看着她喊别人“夫君”。
可再痛苦,再愤恨,他也不愿做伤害她半分的事,所以他自请离京,就为了还她一个安宁的日子。
只是爱一个人如何藏得住?
一件衣裳露了馅,就足以掀起他所有的满天爱意。
这些年,她不敢想象陆北淮是怎么过的。
如此裴肆瑾的发难,有什么资格!
楼晚棠攥紧了手,满腔的恨意和悲愤终是止不住,艰涩道:“他被迫和我分开,你不让我留他任何东西,我留不住了,我认命了。”
“可他身上就只有那几件衣裳,他就只有那点东西了,就那点破旧的东西能让他不那么痛苦,你难道都要剥夺吗!”
“他都从未奢求过别的,他没有经常在我面前晃悠表露情意,甚至为了不让我难过,他家在这里,却日日在外面奔波。”
话一旦说出来,楼晚棠藏在心中数年的悲痛再也忍不住倾泻而出,她心痛到窒息,无法控制。
看着裴肆瑾,看着这将她团团困住的宸王府,楼晚棠几乎要站不住,可她稳住了,嘶哑道:“他做这些,是为了什么?他只是想要我过得幸福!”
是啊,多么简单又困难的愿望。
她也想做到,可她做不到,光是待在裴肆瑾身边,就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。
“夫人。”裴肆瑾震惊不已,死死地盯着她,试图在她那假意温柔的眼眸中,看出一点对自已的情意。
但没有,一点也没有。
裴肆瑾逼迫她看着自已,步步紧逼但又卑微求爱,“十年了,你到底,有没有一点爱我,哪怕只有一点点?”
楼晚棠眼睫轻颤,再次睁开眼时,清明的眼眸中,含着一丝嘲讽。
“夫君想听我说好听的,还是实话?”
“如果夫君想听,我自然是爱你的。”
“够了!”裴肆瑾猛地将手中的衣服丢掉,一把将她扯进怀里,大手捏起楼晚棠的下巴,当看到她眼眸里对自已的恨意时,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。
掐死她,她就不会再说出不爱他的话。
可他舍不得,他连让她受一点伤都舍不得。
察觉到裴肆瑾捏着自已的手在微微颤抖着,楼晚棠讽笑道:“王爷想杀我?为何不下手?”
“你想死,可我偏不如你愿!”
裴肆瑾突然将她抱起,朝着一间暗室快步走去。
等打开暗室的门,被丢到床上时,楼晚棠看着周围琳琅满目让她惊恐不已的东西时,才迟钝的反应过来,裴肆瑾想做什么。
他这是要惩罚她,惩罚她的不听话。
像刚成亲那会一样。
曾经的恐惧浮现心头,楼晚棠纤细的身子止不住的颤了颤,害怕的抬起头,下一秒就被裴肆瑾按住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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